單純與否

昨天考完大學學測的學生回來聊天，他們畢業也快三年了，有人不打算接著考指考，有人因為學測不夠理想，所以要努力拼指考。


和他們聊天，只覺得孩子們都沒有變，仍是之前那樣的個性和想法，即使是臉龐也同樣未脫稚氣，有著仍和三年前相同的樣貌，他們彼此見了面，也仍趣笑對方沒有改變，大家都期待這些時日的久未聯絡，應該有許多不同吧？


成長，在高中階段，去了哪裡呢？有人身高是真的長高了，5、6公分的向上跳躍，令沒有長進的同學盡是羨慕。但是其他的部分呢？小朋友自己沒有感覺，他們才考完考試，有人只想放大假、有人對未來仍是忐忑不安。不過每個人都煩惱要進入哪一所理想的大學，想知道自己能做到哪裡，未來仍是一面朦朧，所以有那麼些惶惶然的不安。不過在聊天過程中，每個人面對人生的第二道關卡時，原本熟悉的人生態度又出現了，和將近三年前帶他們面對升高中的關卡時竟是如出一轍，他們仍舊是以前的那個孩子，沒有任何的改變。仍愛玩鬧的、仍依賴補習的、仍舊自己努力的、依然半推半就的，他們想了很多，行為方式卻也還是和之前的國中模式一樣，沒有改變


很容易就進了大學之門，大學廣設，接著他們順水行舟就成了大學生。可是，在那之後呢？反而是我有了很多的疑惑。


言談當中，讓我很驚訝，不到18歲的孩子，怎麼對未來看法這樣勢利。學業成績的淘選似乎成了一種競爭，成了分際人我的依侍標準，難道學校裡的老師都不引導學生去建築對未來的願景和夢想了嗎？難道老師都不啟發學生對社會和整個人類的責任和關懷了嗎？這些孩子都來自小康家庭，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既得利益者這件事，所以對他人沒有任何一滴點同理心嗎？這些念頭和想法不是在高中時會啟蒙，在高中這樣善感和單純的年紀裡探索萌發嗎？未來對這個時期的孩子這樣浩大，難道沒有許多的困惑和期待嗎？


是的，眼皮底下要度過的關卡比什麼都重要，所以考上個好學校或將來有個好出路是最重要的事！但是，之後呢？再之後呢？人若是僅此於一個沒有自我醒決或對話的物體，那掙扎和快樂在哪裡呢？


這個社會欠缺的不是競爭，而是人文關懷。
競爭會幫助你存活下來，但關懷卻是讓彼此都得到溫暖。


還是困惑。

不淨

前天、昨天、今天、明天、後天，接下來的每一天，會變成怎樣?
亂，自己有腳，四處亂走，恣意孳長。
我們的屋宇若是一座寶地，那看不見的一切與所熟知的一切，都擾得不堪的生活更凌亂心煩。
你們所期望的美好未來在哪裡？耗盡心神欲撫平的過往卻丟失了今生當下。

四下，鄰人親友純粹的喜怒哀樂才是實境，才是這個人世的安然。
福，立於社旁，就介入了鬼神了。

未知生，焉知死!

何必張口不離怪力亂神。

feb16 listening

原來，
靜默坐一旁聆聽，
才能聽見他們的歧見，
彼此張口遣字溝通，
但卻是越來越堅定不移，堅守立場。

我們一旦介入，
就分不清楚方向，
迷失了自身的位置。

feb19 reunion

不想出席。
每次這種時分，就幼稚的不想和不熟的同學聚會，
想逃，因為孤單，
因為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這樣不堪，
因為太不知足，太好面子。

還是幼稚不成熟。

feb16 shut up

我不多說話，才能思考，
才能看見自己的執著與偏執，
避免自己的口無遮攔與出口惡言，
突然覺得無知的幸福是無的延伸，
這是值得慶幸的事。

feb19 lonely

覺得越來越寂寞，
被拋下的人會愈益沉默。
實則不用提醒我少說惡言，
當我們沒有對象交談時，
也沒有扭曲的臉和心可對人了，
只有自己關起門來的胡思亂想。

是與否，
其實都有口，
只是是裡多了一我，否裡沒有我。

feb19 clear

凌晨無法入眠，心裡亂想，
所有黑暗裡的風吹草動在心中不斷化成一團團令人懼怕的莫名，
什麼都不是卻也什麼都是，

這時清楚的意識到：
相信的開始，也就是恐懼的開始。

feb19 coffee time

溫柔的音樂，冒著白煙的咖啡，讓人溫暖。溫度的傳遞不止是唇口和身體，更是心裡需要的熱度。

這就是為什麼一個人更要好好喝一杯熱咖啡，因為我與咖啡與杯子的暖意，映著燈光，漾成了三個黃圈圈。

暖意，融化了兩極的距離。
寂寞，就化入了這道流裡。

feb16 who's right?

沒有一件事情可以用一個論點完全詮釋，
因為我們沒有誰知道古往今來的所有事情，
誰能完全說的對！
所以我們緊捉能摸到的浮木，
度自己於茫盲世間，
但求穩己安心。

實則，清涼何必菩提？
風吹四方，
哪一處都是寬廣天地。

feb16 finding

因為有太多我們無法掌握的事，所以我們開始需要找方法安心。

信否

關於相信，很像魔術師的戲法。


一定要有令人信服的證據，而且我們要眼見為憑，所以有各種跡象累積起來，以說法串珠成鍊，信者穿戴其身，奉為圭臬。


至於戲法人人會變，但手段有高明低劣，所以你的眼看到了他的手，你嗤之以鼻，轉身離開。所以你的眼瞧不出真偽，你心悅誠服，早晚誦讀。


頂尖對決的台詞真是精彩，「你看到了嗎？」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看到了，但其實真的赤裸在眼前的事物，我們無法相信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而對眼前無解的現象，我們衷心讚美被自己眼珠子蒙蔽的虛幻。


「你真的看到了嗎？」、「你看得很仔細嗎？」


我們只有兩隻眼，270度的視角，大千世界千變萬化，瞬息萬變，你如何堅持魔術的幻技出神入化，不是我們分神，或是眼睛追不上的障眼法？


相信，不能有一點點勉強，若是如此，那就是敷衍應對。如果你最初是這樣認為的，那就別丟失他，別改變自己去適應各種蜂擁而來的遊說。

浪上又見聞

無端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但風四吹，不是秋天卻也多事！


事情的說法這樣多，前後如此不一，誰總可以一直相信，誰卻跳脫往另一條路前去，信服，要一直向外延伸，像個漣漪，要不斷的往外拓展，一圈圈散到其他的領域，開疆拓土。所以書本上的記載是實情，所有的念頭都在傳遞，所有的見解都在散播，只有一途，別無二法。因此人際網絡中從最親近的人走起，事不休，人無法歇息。這樣下去，要看什麼未來？垮掉是自己招的。


當我們沒有接觸這些事情的過往歲月，是否才是真的擁有單純的喜怒哀樂！現在，你只能感嘆歲月，追著過往的記憶走，無端的揣測所有的未知，我們在哪裡？連自己的絕對座標都丟失了，你只是個在未知世界裡惶恐的浮萍，尋找一個個的參考點，想給自己定位，但你隨水漂流，你終究是換了個起始點，就換了個自己。


這季節還是微寒，但不如心累。


明明是美好的二月天，為什麼要來填滿這原本空無的世界！

除夕團圓飯

現在是初一的凌晨三點鐘，剛剛洗好碗，晾好衣服，想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再去睡覺，也是因為不小心又把好喝的干貝菜頭湯喝光光，肚子實在飽!雖然很睏了，但是撐到無法入睡。喝著湯，覺得很幸福，因為湯很好喝，暖暖的湯汁入喉，甜度帶進了心坎。回想今晚的團圓飯，真是幸福滿滿。


晚上看電視，嗑瓜子、配水果、還沖了一壺半島酒店的伯爵紅茶，和家人一起守歲，覺得這真是一件讓人感動的事。 洗碗時，想把這心情寫下，想到前兩天的壞心情，然後拿了J給的薪水和紅包，和N的對話，覺得不知道自己該說甚麼，家人吵架總是來的也去的快，這兩天的對比，實在反差太大，我若沒有反省寫下今日的幸福，實在太對不起大家、幼稚又不懂事。但是，情緒是真的，那天和今天的都是一樣。只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改進，真的把懶惰、肥胖、小心眼和壞脾氣賣掉!甩掉!


想到沒有媽媽的團圓飯，已經十九年了，媽媽過世那年的除夕夜，每年吃飯時我總想到這情景，每年回想一遍，媽媽躺在床上，無法下樓和我們一起吃飯，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們雖覺得氣壓低，但最後也是在樓下看電視、放媽媽一個在樓上冷冷的房間裡，沒有人圍在她身邊和她談天。即使是媽媽過世的那個禮拜，媽媽在醫院的那個禮拜，我還在家裡看電視，沒有走到五分鐘不到的醫院病房裡陪媽媽，那是暑假，我什麼事情都沒有。 想念，想念許多無法重來的一切。 雖然知道自己是幸福的，有家人這樣愛我，但我真的要在今年許下心願，要改改自己的脾氣，不要總是嘴急口快和家人起衝突。雖然每個人的家總是有許多的問題。有很多本難念的經，但是這些摩擦和衝突，總也就被真心的關懷和無法衡量的愛給取代，屋簷下的吵吵鬧鬧就在房子內的嘻嘻哈哈中融化。


這就是家，團圓飯的真正滋味。



p.s.這是大年初一凌晨寫的，才十天前的事，可感覺卻是好久以前了......